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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渊扭头躲过，道：&ldo;没事。&rdo;若是敢传御医，那朕便休了你，休了你，休了你。&ldo;至少也要吃些东西，不然要饿晕了。&rdo;段白月道，&ldo;想吃什么，鸡汤面好不好？&rdo;楚渊点点头，身子酸痛，着实不愿意动。靠在床头看着他出门吩咐四喜，想了想又问：&ldo;太傅大人呢？&rdo;段白月坐回床边，道：&ldo;卖了。&rdo;楚渊失笑：&ldo;谁会愿意买。&rdo;&ldo;你也知道那老头遭人嫌。&rdo;段白月替他系好衣带，&ldo;昨晚该是累狠了，好好养几天，今日不许见他，明日也不许见他，天大的事情也不许见。&rdo;楚渊捏捏他的下巴：&ldo;先前没看出来，你还真有几分祸乱朝纲的本事。&rdo;&ldo;那是。&rdo;段白月很配合，&ldo;没办法，谁让皇上喜欢我，自然要恃宠而骄。&rdo;&ldo;皇上喜欢你作甚。&rdo;楚渊靠回床头，撇嘴，&ldo;侍寝也侍完了，回你的冷宫。&rdo;段白月环住他的腰，凑上去强亲了一下：&ldo;不走，赖上你了。&rdo;楚渊笑着躲开他，两人又闹了一阵子，四喜公公在外头小心翼翼说膳食已经备好，段白月出门端进来，鸡汤面倒是鸡汤面，就是碗着实大，盆一般，两个人也未必能吃完。楚渊：&ldo;……&rdo;段白月端着碗坐回床边，道：&ldo;亏得是臂力好。&rdo;否则谁能端得住。楚渊也往起靠了靠。段白月夹了一筷子面，吹凉后喂给他，自己紧接着低头吃了一大口。楚渊：&ldo;……&rdo;四喜公公在外头笑呵呵地拍拍肚子，这头顿饭，自然要在一个碗里吃，将来才能恩爱齐眉，不分不离。面条口味很淡，段白月却是难得没嫌弃，耐着性子陪他吃完了整顿饭，碗里还剩最后一块肉，楚渊道：&ldo;你吃。&rdo;段白月摇头：&ldo;你吃。&rdo;楚渊皱眉，后头却又笑：&ldo;寻常百姓也没你我这般落魄。&rdo;&ldo;这就错了，不叫落魄，叫疼你。&rdo;段白月偷吻了他的唇角，&ldo;将来若家中只剩一碗米‐‐&rdo;&ldo;那便一拍两散。&rdo;楚渊敲敲他的鼻梁，&ldo;才不要与你一道讨饭。&rdo;&ldo;谁说讨饭了，听我说完啊。&rdo;段白月将鸡肉喂给他，&ldo;若只剩一碗米，那我们便端着去大街上讹钱，看谁膀大腰圆绫罗绸缎，就上去撞他一下，我功夫好，至少也能收回来一担粮。&rdo;楚渊与他对视片刻，扯起被子捂住头，将嫌弃表现得很是明显。&ldo;你再躺一会，我去那头看看师父与瑶儿。&rdo;段白月拍拍他，&ldo;顺便再拿些药膏过来。&rdo;楚渊闷闷&ldo;嗯&rdo;了一声。段白月洗漱之后出了寝宫，四喜公公笑容极为夸张，用看正宫娘娘的眼神看他，就差跪拜行大礼。段白月打算在回去后，定要给他送一车金子。隔壁小院中，南摩邪与段瑶正在聊天，见到他进门，两人齐刷刷站起来，嘴角几乎要扯到耳朵。西南王还是头回觉得，原来自己周遭的人都如此喜庆。&ldo;如何？&rdo;南摩邪眼中写满殷殷期盼。段瑶也紧张地揪住衣角。毕竟可是在寝宫待到现在啊，即便是情圣，这般花好月圆郎情妾意，也该开窍了不是。幸好，这回段白月微微扬起嘴角，眼底神采飞扬，宛若状元郎探亲回乡。南摩邪几乎想要与段瑶抱着嚎啕大哭。有生之年，可算是啊！段白月道：&ldo;若没其他事情，我要回屋了。&rdo;&ldo;等等！&rdo;段瑶掉头跑回屋内，须臾便端出来满满一盘红鸡蛋。段白月：&ldo;……&rdo;&ldo;快些吃，再给嫂子也带一个。&rdo;段瑶道，&ldo;家乡风俗，讨吉利用的。&rdo;段白月只好坐在桌边，磕开了一个鸡蛋。在师父和弟弟充满喜悦的火热眼神下，咬了一口。南摩邪赶紧唱戏一般扯长嗓子道：&ldo;百年‐‐好‐‐合。&rdo;段白月觉得而有些噎。第二口。南摩邪又道：&ldo;相敬‐‐如‐‐宾。&rdo;段白月索性将剩余的鸡蛋全部塞进嘴里。南摩邪一口气不带喘：&ldo;龙凤呈祥，子孙满堂，齐眉举案，白头偕老。&rdo;段瑶咧着嘴傻笑。段白月冷静地站起来，回房。再与这两人待一阵子，怕是又会想要揍人。&ldo;哥。&rdo;段瑶跟过来敲门，&ldo;别关门啊，师父说完了，我还有正事要说。&rdo;&ldo;再让我听到四个字，明日便将你送给云川。&rdo;哥哥威胁弟弟。段瑶赶紧道：&ldo;我是说另一件事，与这城中前段日子的女鬼有关。&rdo;&ldo;找到人了？&rdo;段白月皱眉。段瑶道：&ldo;昨晚我又去了那处镇妖塔，却发现里头似乎有人在活动。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回我们去的时候，到处都是灰，可这回我再去，却有一层变得干净了许多。&rdo;段白月问：&ldo;除此之外呢？&rdo;&ldo;除此之外倒没有其他了，怕打草惊蛇，我也不敢一层一层查。&rdo;段瑶道，&ldo;不过官府像是也发现了这件事，早上我买糖糕顺便绕过去再看了一眼，那镇妖塔附近比平日里多了双倍御林军还不止。&rdo;&ldo;若是官府已经觉察出端倪，暂时便不用再插手了。&rdo;段白月道，&ldo;静观其变吧。&rdo;段瑶点头：&ldo;嗯。&rdo;&ldo;再去做件事。&rdo;段白月道。段瑶问：&ldo;什么事？&rdo;段白月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段瑶皱眉：&ldo;为何？&rdo;&ldo;去做便可。&rdo;段白月道，&ldo;切记，莫要被人看到。&rdo;南摩邪内力深厚，自然早已听到了二人的交谈，叹气道：&ldo;方才为师倒是想错了，这情圣的牌匾，还是得接着做。&rdo;段白月笑笑，从柜子里拿了些药物，大踏步回了寝宫。楚渊正在看书，睡了一早上，他是着实困意全无。段白月取了一粒药丸：&ldo;吃了。&rdo;楚渊张开嘴。不苦，很甜，还有一丝凉意。&ldo;对嗓子好。&rdo;段白月又拿过一个小罐，&ldo;还有这个青藤膏，我帮你揉揉腰。&rdo;楚渊问：&ldo;何时去找那位老前辈？&rdo;段白月道：&ldo;天黑了再去也不晚，还省得被人看到，不急于这一时片刻。&rdo;楚渊与他对视。段白月眼神很是坦然。楚渊道：&ldo;也好。&rdo;段白月将人抱在怀中，打开罐子取了些药膏，在他腰背上轻轻按揉。酸疼被缓解不少，腰间酥酥麻麻。楚渊换了个姿势，下巴抵在他肩头，像是只午后懒洋洋的猫。雨后阳光撒进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阴影，四周一片静谧，鼻尖有浅淡花香。最好的季节与最好的人，此情此景，或许当真会记住一辈子，直到两人都垂垂老去……老了以后……楚渊想了半天，然后伸手环住他的腰：&ldo;段白月。&rdo;&ldo;嗯？&rdo;&ldo;你要活久一点。&rdo;段白月失笑：&ldo;好。&rdo;楚渊和他对视：&ldo;从相识到如今，你答应过我的事，可都做到了。&rdo;&ldo;这件也一样会做到。&rdo;段白月握住他的手。楚渊也笑，凑过去和他碰碰额头。晚上吃过饭后又歇了一阵，两人便出了寝宫，一路前往那处偏院。老头依旧在独自下棋，那包已经融化的粽子糖也依旧摆在旁边。&ldo;老前辈。&rdo;段白月伸手扣了扣门。老头摇头：&ldo;先前几回来便来吧，这回怎么还带了一个人。&rdo;&ldo;多有打扰，还请前辈见谅。&rdo;段白月道，&ldo;晚辈此番前来，只想请教前辈几件事。&rdo;老头放下棋子，道：&ldo;说。&rdo;段白月问：&ldo;这世间当真有天辰砂？&rdo;老头道：&ldo;有。&rdo;段白月又道：&ldo;在何处？&rdo;老头道：&ldo;说不准，说不定在街边药铺，又或者在蓬莱仙岛，但若是有缘，总能找到。&rdo;段白月道：&ldo;金蚕线若是每年都醒个四五回，会如何？&rdo;老头道：&ldo;不如何，多受些痛楚罢了，发作之时多喝热水，便能好过许多。&rdo;楚渊：&ldo;……&rdo;段白月道：&ldo;多谢前辈。&rdo;&ldo;就问这个？&rdo;老头抬头，看着楚渊道，&ldo;你这后生，是不是也有事情要问我？&rdo;楚渊道：&ldo;除了天辰砂，可还有何物能解金蚕线？&rdo;老头摇头道：&ldo;没了，这世间能够解金蚕线的，只有天辰砂。只是一时半会若找不到，倒也不用着急，方才都说了，若是有缘，总能找到。&rdo;楚渊微微皱眉。&ldo;天色已晚，前辈早些休息吧。&rdo;段白月道，&ldo;问题就这些，多谢前辈解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