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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ldo;逃之&rdo;夭夭（八）不用凑过去也能知道锅里面是什么景况，尤其看到凌博今拿着一只鸡蛋像模像样地在碗边上敲了下，然后一整个打进锅里，继续用锅铲努力地铲来铲去。锅冒着热气，灶火很大。凌博今手忙脚乱地翻找起盐和鸡精来。看着他洒落的分量，常镇远嘴巴就开始发苦。又过了一会儿，凌博今大概觉得哪里不对，又倒了一碗油。常镇远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走上前关掉了火。&ldo;师父？&rdo;凌博今下意识地退了半步，和他拉开距离。常镇远看向锅里黑漆漆饭和一大块被炒得完全丧失鸡蛋尊严的鸡蛋，干脆利落地拿起锅铲把东西倒进了垃圾桶。&ldo;我下去买。&rdo;凌博今非常识趣地放下油往外走。&ldo;不用了。&rdo;常镇远将锅铲丢进水槽里，&ldo;把东西洗干净。我自己出去吃。&rdo;从二楼下来，站在楼前，他突然觉得无处可去。后面很快传来球鞋的奔跑声。常镇远皱了皱眉，发现自己有点搞不懂凌博今的想法和做法了。他之所以和凌博今想断个干净是因为发现自己对他仍然有感觉，这种感觉也许来自于庄峥对徐谡承的好感，也可能来自于常镇远与凌博今的朝夕相处‐‐对此他一点想要分清楚的念头都没有，反正，无论是常镇远还是庄峥，他都自认无法完全对徐谡承毫不犹豫的那一枪释然，既然无法释然，他就不会勉强自己去过为过去现在和将来纠结的生活。所以他放弃，放弃报仇，放弃心动的感觉，也放弃和凌博今之间的可能。他觉得他已经把想要表达的表达得很清楚了，而那一天凌博今收拾行李离开也已经把他要表达的表达得很清楚了，他一直觉得他们之间应该不会再存在什么误会和牵扯不清，可是现在凌博今的所作所为似乎无法用以上的前提来解释。常镇远转头，略带着不满地看着冲下来的凌博今。凌博今道：&ldo;鲁阳光请我们去洗桑拿。&rdo;&ldo;桑拿？&rdo;常镇远皱了皱眉。在他还是庄峥的时候既不喜欢涉足这些地方，通常连巡视都是赵拓棠和徐谡承包办的，他一想到要用不知道谁用过的浴巾擦身体，就感到一阵反感。凌博今不知道他心里头有这么多念头，直接把车开到楼前，按了声喇叭。常镇远无奈地上车。侯元琨有多少家桑拿中心他一清二楚，就像庄峥当年有多少ktv侯元琨也清清楚楚一样。所以当凌博今在一家与庄峥、侯元琨都毫无关系的普通桑拿中心门口时，他还微微愣了下。凌博今停好车，两人一起进去。这家桑拿中心不大，空间布置得有限局促，桑拿房也不多，所幸没什么人来，所以也不拥挤。之前见过的二哥正躺在一个池子里头，看到他们摆摆手道：&ldo;先把自己洗干净了来。&rdo;常镇远和侯元琨只好先去洗澡。这里的浴室虽然一间一间隔开，但没有门，而且分左右两排，将对面风光尽收眼底。常镇远先选了最靠里面的位置，凌博今犹豫了下，选了他隔壁，这样两个人虽然能听到对方的水声，却看不到对方的动作。凌博今想着二哥的目的，速战速决洗得飞快。常镇远想到临时租房那个寒酸淋浴头，怡然自得地洗起来，结果是凌博今光着身子拿浴巾回来，常镇远还在打沐浴液。&ldo;师父，要浴巾吗？&rdo;凌博今把手伸出去。过了会儿，常镇远接过浴巾然后围着出来了。两人目光短暂地接触了一秒钟，然后若无其事地朝二哥所在浴池走去。二哥喝着酒，看到他们还招了招手，&ldo;等会儿介绍个大老板给你们认识，大老板要用人，你们先过去帮帮忙。&rdo;大老板？常镇远和凌博今静静地蹲在池边，陪着二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都没有下池和光着身子的二哥隔水接触的欲望。说是说话，其实就是二哥继续上次没来得及的拷问。不过常镇远和凌博今在编谎话方面都是成了精的老手，一个接着一个编得不亦乐乎，二哥设了两次陷阱都没套上话，心里对他们又信了几分。&ldo;二哥。&rdo;门口的方向传来熟悉的声音。常镇远和凌博今都愣了下。不过常镇远表情恢复得很快，老神在在地看着穿西装打领带的励琛走过来。&ldo;哎。励先生。&rdo;二哥抓过旁边浴巾，站起来，速度飞快地围在腰间，然后迎了过去，&ldo;不好意思，没想到您这么早来。&rdo;励琛笑道：&ldo;本来想先来这里等二哥的，可惜还是迟了一步。&rdo;&ldo;哈哈哈，一样的心思。&rdo;凌博今看着二哥和励琛详谈甚欢的模样，暗道：这个二哥不似那位大哥那么粗俗，倒有几分商人的圆滑。二哥与励琛打完招呼，话题自然转到凌博今和常镇远身上。他用假名介绍他们，励琛不动声色地和他们握了握手，连道幸会。常镇远明显感到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打量了好几眼。二哥道：&ldo;他们两个是我最得力的手下，一听励先生有事要帮忙立刻自告奋勇。我就说，他们两个有眼光，跟着励先生还愁没机会飞黄腾达吗？&rdo;励琛谦虚地笑道：&ldo;二哥抬举了。跟谁也比不上跟大哥二哥啊。&rdo;二哥道：&ldo;我和我哥都是乡下粗人，哪比得上励先生。&rdo;说是这么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连说这次有事下次一定要请励琛吃饭。励琛笑着答应了。二哥道：&ldo;不好意思，你打电话邀约的时候正好在澡堂子了，让您见笑了。&rdo;励琛笑道：&ldo;哪里，是我打扰了才是。&rdo;二哥道：&ldo;那这两个小子就给励先生使唤了，有事尽管差遣，他们都机灵着呢。&rdo;励琛连声道是。二哥瞪着常镇远他们道：&ldo;还不去换衣服？&rdo;常镇远和凌博今只好回去换衣服。在换的时候，常镇远想明白了。二哥和励琛的合作肯定是秘密的，至少二哥不想被别人发现。像他们吃饭，难免要去城里知名的酒店，那种地方人多口杂，难保不会泄露消息，所以二哥才说自己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洗桑拿。终于让他们两个洗澡，是想坐实得力助手这个称谓吧，要不是得力助手，哪可能和二哥这样的人一起洗桑拿。这个二哥看起来憨厚，其实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还挺多。他们换好衣服出来，外面只剩下励琛。&ldo;我送你们回去？&rdo;说的是&ldo;你们&rdo;，但励琛看的只有常镇远。常镇远道：&ldo;我们开车来的。&rdo;励琛道：&ldo;我以为这种时候你们需要一个人和我谈谈。&rdo;他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常镇远转头看凌博今。凌博今道：&ldo;我去吧。&rdo;常镇远有些讶异，不过他对单独见励琛的确没什么兴趣，有什么好说的呢？无非是我在卧底，你别碍事。或者你在卧底，小心我揭发之类的对话，毫无意义。励琛是典型的功利主义，有好处就算威胁他他也会揭发，没好处……他会从中挖掘好处。他一点都不希望成为被挖掘的对象。&ldo;嗯。&rdo;既然凌博今自告奋勇，常镇远觉得没有阻止的必要。所以当励琛看到坐上车的是凌博今时，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笑起来，&ldo;凌警官是来自荐枕席的？&rdo;凌博今道：&ldo;我是以警察的身份来要求你尽市民义务，配合破案的。&rdo;励琛摸了摸下巴道：&ldo;叫上你师父，一起喝一杯吧。&rdo;90、&ldo;逃之&rdo;夭夭（九）一票对两票，励琛胜。车在一家国际连锁的咖啡店门口停下。励琛和凌博今站在门口，看着常镇远皱着眉头走过来。励琛微笑着，准备好一套说辞等着他兴师问罪，可惜对方径自从两人中间穿过，推门而入，娴熟得好似这家店的老板。凌博今笑了，抢在励琛前面走了进去。常镇远利落地点好奶茶和蛋糕，转头问凌博今，&ldo;你喝什么？&rdo;凌博今有一瞬间的受宠若惊，却掩饰得很好，镇定地要了杯咖啡和常镇远同款的蛋糕。轮到励琛，常镇远道：&ldo;记得结账。&rdo;励琛：&ldo;……&rdo;三人在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励琛放下托盘，似笑非笑道：&ldo;我还打算等你请客来封我的嘴呢。&rdo;常镇远道：&ldo;现在有麻烦的人应该是你吧？&rdo;励琛老神在在地拿起咖啡，啜了一口，虚心求教道：&ldo;怎么说？&rdo;常镇远道：&ldo;向侯元琨的外甥借人，总不会是借去支援西部开发的吧？&rdo;励琛笑道：&ldo;最近工厂人手不够，想借几个免费的人手搬东西。这不犯法吧，常警官？&rdo;凌博今插|进来道：&ldo;什么工厂？&rdo;励琛靠着椅背，悠悠然地耸了耸肩膀，&ldo;没什么，一些不起眼的服装生意。怎么，凌警官打算查查我的工厂有没有偷税漏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