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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回春为难地望向晓风道长。晓风道长十分镇定地回答道：&ldo;放心放心，武当山这点水还是有的。纪门主不必节省。&rdo;尚鹊急忙扑过去，一边将纪无敌往后拉，一边陪笑道：&ldo;门主素来勤俭节约。这也是老门主幼时的谆谆教诲所致。&rdo;晓风道长不免又夸奖了一番纪辉煌教子有方，然后便急匆匆地送端木回春进房休息。临走前，端木回春突然驻步回首，冲他微微一笑道：&ldo;你会下棋吗？&rdo;纪无敌道：&ldo;会。&rdo;只要能玩的，他都会。端木回春道：&ldo;那我一会儿来找你下棋。&rdo;……尚鹊忍不住提醒仍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的纪无敌道：&ldo;人已经走了很久了。&rdo;纪无敌缓缓回过头，抓住他的手道：&ldo;阿尚，你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他说一会儿来找我哎。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回应我的感情呢。&rdo;&ldo;……&rdo;那是因为你的感情太过惊世骇俗。尚鹊道，&ldo;那袁先生怎么办？&rdo;&ldo;阿策？&rdo;纪无敌纳闷道，&ldo;什么怎么办？&rdo;&ldo;门主不是喜欢袁先生吗？&rdo;比起端木回春，他倒更喜欢袁傲策。至少袁傲策身上还绑着一大堆的条约，和魔教又多年没联系，靠山也不是很硬，而且这几天观察下来，他发现他对纪无敌虽然表面冷淡，其实并无敌意。至于端木回春其人，尽管一脸温和，却让他有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看到同类‐‐一样的喜欢笑里藏刀，表里不一。&ldo;那不一样。&rdo;纪无敌道，&ldo;阿策是我的人。&rdo;&ldo;那端木回春呢？&rdo;纪无敌耸肩道：&ldo;就是一起玩玩，下下棋之类的人。&rdo;……他可不可以理解为，袁傲策是辉煌门的当家主母。而端木回春是纪无敌准备藏在外面的姘头？&ldo;门主，&rdo;尚鹊语重心长道，&ldo;朝三暮四是不对的。&rdo;纪无敌摇头道：&ldo;没有啊。&rdo;他说完，又顿了顿，&ldo;才一二而已。&rdo;尚鹊：&ldo;……&rdo;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嗷嗷嗷。昨天没更，今天双更。跟班无敌（七）纪无敌回房，袁傲策正闭目打坐。他转了圈，觉得索性无事，便搬了把椅子，坐在袁傲策床边，两只脚踩在椅面上，抱膝看着他。袁傲策的五官极其精致，即便是按在一个女人的脸上，想必也是很好看的。但是在他脸上并不突兀，更无半分脂粉女气，反倒英气十足。端木回春也很好看。但是比起袁傲策，就不如他英姿勃发。看了会儿，纪无敌又从袖子里拿出小镜子，端详起自己的脸。脸白白嫩嫩的，嘴巴红嘟嘟的，睫毛很长，眼睛很圆。同样的五官在纪辉煌脸上，是白秀斯文中带着几分刚强。但是在他脸上，就是白秀斯文中带着几分未脱的稚气。左斯文将此解释为，相由心生，并每每以此诱惑他多练武，少逛妓院少弹琴。其实，他很想拥有刚强的外表，这样走进小倌馆才不会被人误会是出来卖的。但是练武实在是他的天敌。每当站在练武场，他就有种头晕目眩，四肢发麻的症状，且屡试不爽，无药可医。他叹了口气，将镜子放回袖子里，再抬头，却见袁傲策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看着他。&ldo;阿策。&rdo;他眨巴着眼睛，&ldo;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rdo;袁傲策看着他不说话。纪无敌把脸凑过去道：&ldo;阿策，如果你想要亲我的话，千万不要忍着。&rdo;袁傲策面色不改道：&ldo;如果想要揍你呢？&rdo;&ldo;……死都要忍！&rdo;袁傲策哼了一声，&ldo;你靠我这么近做什么？&rdo;纪无敌笑眯眯道：&ldo;因为你好看啊。&rdo;袁傲策的脸色一僵，不善地瞪着他，&ldo;你很喜欢长得好看的人？&rdo;纪无敌很用力地点头。&ldo;比如那个青青青？&rdo;……纪无敌想了半天，才想通他指的是&lso;程澄城&rso;。&ldo;阿策，虽然程澄城他是青城派的，但是程澄城和青青青还是有区别的。&rdo;&ldo;名字只要能用来辨别哪个人就好，有什么区别？&rdo;&ldo;对他来说，程澄城是名字，青青青是绰号。&rdo;&ldo;随便。&rdo;袁傲策下床倒水喝。纪无敌跟在他身后，&ldo;其实阿策比程澄城好看多了。&rdo;袁傲策倒水的手微微一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ldo;哦？那春木一端呢？&rdo;有了上次经验，纪无敌很快就领悟到他指的是谁，&ldo;是端木一春。&rdo;……半柱香后。纪无敌低头自言自语道：&ldo;为什么我觉得好像还是不对。&rdo;他冲出房间，大力捶尚鹊和钟宇房间的门，大吼道：&ldo;阿尚，那个下棋玩玩的叫什么名字？&rdo;&ldo;……端木回春。&rdo;尚鹊郁闷的声音从墙那头传来。纪无敌屁颠屁颠地跑回来对袁傲策道：&ldo;是端木回春，不是春木一端。&rdo;&ldo;随便。反正你也没说对。&rdo;袁傲策的嘴角继续上扬。外头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两个武当道人抬来热腾腾的洗澡水。纪无敌侧身让他进门，然后抓住袁傲策的手臂道：&ldo;阿策，我们一起洗吧。&rdo;砰。刚要出门的其中一个武当道人被门槛绊倒，五体投地地趴着。&ldo;你没事吧？&rdo;纪无敌正要走过去关怀一下，就见另一个武当道人扯着摔倒道人的头发和后领，头也不回地拖着走了。地上，一条长长的拖痕延伸出很远，很远。纪无敌感慨道：&ldo;武当的道士真是太识趣了。&rdo;他站在浴桶边，害羞地望着袁傲策，&ldo;为了不辜负他们，我们抓紧时间脱吧？&rdo;袁傲策手指在桌上轻轻一弹，&ldo;如果你敢脱，我就阉了你。&rdo;&ldo;……&rdo;纪无敌呆呆道，&ldo;可是洗澡水。&rdo;&ldo;我会用的，你出去吧。&rdo;&ldo;可是水是我……&rdo;&ldo;出、去。&rdo;袁傲策用眼神示意门的方向。纪无敌不死心道：&ldo;阿策，其实浴桶很大，真的，两个人绰绰有余……&rdo;袁傲策嘴角流露冷意。纪无敌退向门口，打开门，两只脚慢慢迈出门槛，半个身子依然伸进门里，绝望道：&ldo;阿策，我是门主，你是跟班……&rdo;袁傲策一挥袖。门啪得关上。纪无敌捂着鼻子，幽怨地来到尚鹊房门口。&ldo;阿尚。开门。&rdo;被门板撞痛后的酸涩直冲脑门。他的双眼噙满泪水。钟宇道：&ldo;他不在。&rdo;&ldo;……阿钟，开门。&rdo;尚鹊道：&ldo;他也不在。&rdo;……纪无敌突然转身，对着天空大叫道：&ldo;其实我的武功都是骗……&rdo;门刷得打开，一只手犹如闪电般伸出来……然后纪无敌也如闪电般消失在门内。&ldo;门主，你干得真好！&rdo;尚鹊笑得很勉强。终于明白左斯文为什么在短短几年之内，从一个喜爱谈风花雪月的高雅文人变成了一个整天说教的中年夫子……原来是威势所迫啊。纪无敌无辜道：&ldo;阿尚阿钟你们都在啊，我还以为没人呢。&rdo;这种明知故问的事情就不用再讽刺了吧？尚鹊撇了撇嘴巴道：&ldo;门主怎么有空过来？袁先生呢？&rdo;纪无敌道：&ldo;他在洗澡。&rdo;尚鹊纳闷道：&ldo;那你就更不会过来了啊？&rdo;平日里，不是想看还看不到吗？纪无敌道：&ldo;阿尚。你说我潜过去偷窥，不被发现的机会有多大？&rdo;钟宇道：&ldo;和你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机会一样大。&rdo;……纪无敌垮下脸道：&ldo;那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rdo;尚鹊语重心长道：&ldo;门主。凭老门主传下来的武功秘籍，你要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你从现在开始，好好用功，天天向上，勤练武学……&rdo;&ldo;阿尚。我三岁时，你说教用的是这句。我快二十岁了，你说教还是用的这句。&rdo;尚鹊道：&ldo;有用吗？&rdo;纪无敌摇头。&ldo;那我换别的说辞会有用吗？&rdo;纪无敌想了想，还是摇头。尚鹊早有所料地点点头，&ldo;所以嘛，我就不费那个心了。&rdo;纪无敌转头看钟宇，&ldo;阿钟，你平时说话最少，关键时刻来一句吧。&rdo;钟宇面无表情道：&ldo;门主，你也不用费那个心了。&rdo;&ldo;……&rdo;纪无敌慢慢将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到地上，&ldo;阿钟。你还是少说点吧。&rdo;晓风道长考虑得很周到。连洗澡水都送了四拨，纪无敌、尚鹊和钟宇人人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