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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能怎么的。&rdo;沈勇有些不好意思，&ldo;看到了就救呗，难道看着人家烧死呀。&rdo;&ldo;可你自己也受伤了么。&rdo;方一勺抓着沈勇的头发搓搓搓，跟搓衣服似的。沈勇笑呵呵看方一勺，&ldo;娘子，给搓搓背。&rdo;&ldo;嗯。&rdo;方一勺让沈勇趴在浴桶壁上，给他搓背，边问，&ldo;相公，你听说过天上下火球的么？&rdo;&ldo;没有，不知道爹爹听说过没有，他见多识广。&rdo;沈勇趴在浴桶上自言自语，&ldo;要弄个火球其实也挺简单的，法子多了，做成了火球往集市里头扔，那里多是木头和油布，一烧就着火的，这次死伤惨重，不知道是哪个不要命又不要脸的东西做出这种恶行来！&rdo;&ldo;对哦。&rdo;方一勺说着，将浴桶的塞子拔了，让水顺着水沟流出去，她又拿起旁边的温水，给沈勇冲洗，冲了几遍，算是洗干净了。沈勇从浴桶里出来，方一勺红着脸给他擦身子，柔软的干布小心翼翼地擦去胳膊上的水珠，头发用布线包起来，一会儿再慢慢擦。房间里本来聚集起来的氤氲水汽渐渐消散，沈勇胸前的水珠缓缓滑下，方一勺脸又红了几分，沈勇看着方一勺红了的脖颈，忍不住笑。方一勺给沈勇擦完了胳膊，擦脖子那会儿，沈勇就要凑过来亲她，气氛暧昧，方一勺心一慌，塞了帕子给他就跑出去了。&ldo;娘子，不给擦了呀？&rdo;沈勇急着问她。方一勺跑到屏风后面，小声嘀咕，&ldo;你自己擦，不准弄湿了手，我给你拿衣服。沈勇摇了摇头，拿着帕子擦身。方一勺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套衣裳来。这是沈勇唯一一件白色的文生公子衫，看起来特别素净，原先是雪白的，因此有些死板。之前方瑶送给方一勺那一幅墨兰图特别好看，方一勺照着那样子，用银线和黑丝在衣摆上精心绣了几朵墨兰，然后再用银丝给衣裳镶上了一圈滚边，整件衣裳看起来就精致了，沈勇身材魁梧，穿上白色也不会显得羸弱，一定俊朗潇洒。方一勺美滋滋拿了里衣和那套衣裳，跑到屏风后面，&ldo;相公，穿这件！&rdo;……话没说完，方一勺就愣住了，屏风后头的沈勇，什么都没穿，正在用干布擦身，而方一勺进来了，看了个正着。&ldo;娘子，给擦擦后背。&rdo;沈勇说着，就冲着方一勺走过来。方一勺抬手用衣裳砸他，沈勇接了衣裳见她跑了，就笑着摇头，道，&ldo;你臊什么呀，咱俩是夫妻，看一眼怎么了。&rdo;方一勺哪儿见过这架势，还是头一回见着，见沈勇大大方方追出来了，就又瞄了一眼，沈勇摇着头穿衣裳，嘴里道，&ldo;我都给你看光了，你什么时候叫我看看？&rdo;方一勺脸更红了，那多不好意思啊。正在尴尬，就听到有人敲门，&ldo;少爷。&rdo;沈勇听出来是小结巴，就问，&ldo;怎么了？&rdo;&ldo;老爷问你有空没，有些事情让你去查。&rdo;沈勇和方一勺对视了一眼，赶紧回答，&ldo;有空的！&rdo;方一勺站起来给沈勇将衣裳穿好，沈勇见她头发微乱，就给她整理了一下，在她腮边亲了一口，方一勺耳朵烫得厉害，沈勇凑过去，给她半边腮帮子。方一勺想了想，也回亲了一下，脸上还带笑，就是有些不好意思。沈勇看得有趣，这丫头虽然害臊，不过好像也不是很扭捏，让她看她也看了，让她亲也亲了。&ldo;走了。&rdo;方一勺给沈勇擦了几下头发，因为还没干，先随意地披散着，两人手拉手到前厅，找沈一博去了。沈一博此时正在书房里头，拿着一大堆书，桌上放着一张油纸，里头有几个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ldo;爹。&rdo;方一勺拉着沈勇进来。&ldo;来了？&rdo;沈一博放下书，抬头看，就见沈勇一身白衣，也是眼前一亮，这哪儿还是原先那个惹事生非的祸害，分明就长成了翩翩佳公子了，老天也算有眼了。沈勇因为头发没扎起来，有些别扭，往后拽了拽，问沈一博，&ldo;爹，什么事？&rdo;&ldo;哦，给你们看些东西。&ldo;沈一博说着，指了指桌上纸包里头的黑色东西，问，&ldo;能看出来这是什么么？&rdo;沈勇和方一勺看了一眼，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好像是什么东西烧焦了。沈勇伸手拿起来，看了看，就见是一个拳头大小的铁蛋子，上头有孔，密密麻麻的，有一端还连着一根链子。&ldo;这是什么呀？&rdo;方一勺也头一回看见。沈一博道，&ldo;都是在废墟里头发现的，全部烧黑了，几乎每个着火的房子里头都有。&rdo;&ldo;当真？&rdo;沈勇拿着那个铁球伸手捅了捅那个窟窿，突然到，&ldo;诶？&rdo;&ldo;怎么了？&rdo;方一勺闻。沈勇抹了抹抽出来的手指头，就见都是黑黑的草灰，就叫小结巴，&ldo;给我去灶房那些稻草和火油来。&rdo;小结巴点头跑了，不一会儿就拿来了稻草。沈勇将稻草分成小捆，都塞进了铁球的窟窿里头，然后撒上了些火油，用火折子点着了，拿起链子。&ldo;呀！&rdo;方一勺指，&ldo;是个火球！&rdo;&ldo;就这样甩起来，可以扔很远啊！&rdo;沈勇甩着手里的链子，那火球就跟着飞了起来。&ldo;这么说，引燃集市的那些火球，就是这些铁蛋子造成的么？&rdo;方一勺吃惊地问。沈勇耸耸肩，让小结巴用土将火球埋了，灭掉或后拿出来，回头看沈一博。沈一博点了点头，道，&ldo;这球里头是空的。灌了火油，一旦火球落到了房顶上，火油洒出来，就扑不灭了！&rdo;&ldo;是有人蓄意放火的呀？&rdo;方一勺睁大了眼睛，&ldo;想出这种法子，好歹毒啊。&rdo;&ldo;嗯。&rdo;沈一博也点头，看沈勇，&ldo;你明日去查查，问一问当时在集市的人，有没有看到过这些铁球。&rdo;沈勇和方一勺都点头，说好。此时，天色也不早了，沈一博让两人先去休息。完饭的时候，方一勺做了好些包子，一部分是素的，给沈夫人带去常乐庵布施的，另外是沈勇爱吃的肉包子。在沈府治疗的伤患们也吃了不少，都连连称赞方一勺好手艺。吃完了饭，沈勇在房间里翻几本书，都是他从沈一博的书房里头找出来的。方一勺先是收拾厨房，再是收拾院子，最后又收拾屋子，拿着块抹布默默唧唧就是不回来睡。沈勇起先有些纳闷，后来一下子想明白了，就笑问，&ldo;娘子，怎么还不睡啊？&rdo;&ldo;哦……我不困，相公你先睡么。&rdo;&ldo;我怎么能先睡呢？&rdo;沈勇微笑，&ldo;你不是说了今晚上跟我圆房么？&rdo;&ldo;呃……&rdo;方一勺捏了捏抹布，道，&ldo;相公你胳膊受伤了，不方便。&rdo;&ldo;没事，圆房用不着胳膊。&rdo;沈勇无所谓地说。方一勺放下抹布，慢慢走了过去，挨着床坐下。沈勇伸手抬她下巴，把自己那股子流氓劲又拿出来了，笑问，&ldo;小娘子。&ldo;方一勺脸红，拍开他手。沈勇盘腿坐到床上，对她招招手。方一勺也上了床铺去坐下。沈勇拍拍自己的身边，让她过来坐。方一勺就真的过去了，挨着他坐下。沈勇伸手揽着方一勺的肩膀，到，&ldo;娘子，知道为什么别扭么？&rdo;方一勺摇摇头。&ldo;咱俩还没喝交杯酒，我也没揭盖头，不算成过亲，你别扭是难免的。&rdo;方一勺低头不语。&ldo;要不然，我们挑个好日子，重新成亲洞房吧？我也没将你爹的牌位供起来拜过。方一勺听后一愣，挽住沈勇胳膊点头。&ldo;那你说什么日子？&rdo;沈勇戳戳她的腮帮子。&ldo;随你挑。&rdo;方一勺道，&ldo;哪天都好。&rdo;&ldo;道了时候可不许再吓跑了。&rdo;沈勇拿她调侃。&ldo;才不会。&rdo;方一勺摇头，靠着沈勇的胳膊，&ldo;那次说什么都不会了。&rdo;&ldo;嗯。&rdo;沈勇掀开被子躺下，&ldo;今天刚死伤了那么多人多晦气啊？咱们要找个喜庆的日子，好好地将房圆了，过阵子，你再给我生几个娃娃。&rdo;方一勺笑他，&ldo;你自己还是娃娃，还生娃娃。&rdo;&ldo;哼哼。&rdo;沈勇掀开被子将她拉到被窝里头，&ldo;我才不是娃娃，你刚刚看过了！&rdo;&ldo;呀！&rdo;方一勺踹他，&ldo;不要脸。&rdo;&ldo;不要脸给你看！&rdo;沈勇扑住方一勺，两人磨蹭嬉笑了一会儿，沈勇见再下去自己可能要把持不住了，便也不再闹了，吹熄了灯烛，盖被搂着方一勺睡去。沈勇睡到半夜，突然听到了&ldo;咕咕咕&rdo;的声音，就好似是芦花鸡在叫。他一愣，先是下意识地看了看方一勺，见她睡得很熟，就轻轻撩开床帘，往外看了一眼，果然，就见门外站着个人。沈勇突然想起来这声音有些熟悉，便轻轻地起身，下了床铺，拿着鞋子，他怕弄出声响吵醒方一勺，所以也不敢穿，光着脚就到了门口。沈勇没开门，因为这门旧了，开起来会吱嘎吱嘎响，他索性翻窗户出去了。抬眼一看，果然，就见门口站着的，正是那许久不见的老道士。&ldo;老道！&rdo;沈勇轻轻合上窗户，叫了他一声，&ldo;你怎么来了？我说，这里好歹也是衙门，你怎么就轻轻松松地进来了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