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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寄希望于巴别塔，却没想到巴别塔来的，是一位看起来年轻又柔弱的母亲，和一个看起来就大病初愈的孩子？

  利佳倒不是不认识罗修。

  但正是因为认识罗小狗，她才清楚他的能力不以战斗见长。

  一窝的幼弱病残到了一起。

  就差个老人凑对了。

  利佳深深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不应该以貌取人。

  但现实摆在眼前又是如此残酷。

  想着维西至少是顶着“民俗学家”的身份来的，说不定会对这座小镇有所了解，于是她开口提问，打破了沉默。

  “我研究过不少白雾以前的资料，从未听过有个会开展庆典的多伦多小镇，另外我注意到了，镇上的人民的穿着也很特别，或许和海威尔和我们提起过的祭祀有些关系。”羽绘倒是也一本正经的回答了，“我记得那似乎是叫……白龙祭？”

  *

  路羽绘了解过许多的神话，但无论是黑龙尼德霍格也好，混沌之龙利维坦也好，甚至龙神提亚马特，它们都不是白龙。

  所以多伦多的民众所祭祀的“白龙”，或许是全然陌生的名字。

  但不被众人所知，正是某种意义上的特征。

  “你们或许听过邪神祭祀？在不开化的时代，人类用血肉来祈求神的垂帘，他们会为此举办歌舞的晚会，在烈火中燃烧，往深海之下沉没祭品，他们坚信收下馈赠的神会赐予他们回报。”就像极北雪原之于德特伊尔。

  “而天赋者的血肉，正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她在这里顿了顿，留足了给对方思考的时间，“海威尔曾说过，逃出来的那两个幸运儿从未提过领域的事，但考虑到这个领域变强的现实，我得说明我的猜测，我觉得所谓的‘外乡人’，很可能是某种意义上的祭品。”

  “这件事我也有想过，之后我会尽量看住费则不让他闹腾的。”利佳挠了挠头，听懂了羽绘的意思，她脸上的表情苦恼，“另外你说穿着的特别……特别在哪里？”

  “面店的老板娘穿着棕色的衣服，门口的牌匾是红色的底黑色的字，路上的行人有穿蓝色有穿灰色，彩虹色也不少见。”

  羽绘吸收了利佳的描述成果，她指了指费则，“你刚刚回应费则的话，我觉得说的很对，现在你们最紧要的事，应当是换件衣服——因为你看，这里的人无论是穿着还是布置，都几乎不用白色。”

  说是几乎，是因为，实际上还是有人用白色的。

  但直到目前为止，她只见过镇长的帽子上的羽毛。

  她轻声说，“是不想，还是不敢呢？”

  而无论是不想还是不敢，都注定着“白”对于多伦多小镇来说是特殊的。

  中二病天使恍然大悟。

  “我就说他们怎么总看我！”他又看向羽绘，“那我们现在应该先换件衣服？”

  辛辛苦苦一通说教比不上美少女两句话的利佳觉得自己像个被叛逆儿子伤透的母亲。但她知道这种问题应该事后和费则追究，现在说这种话既没必要又浪费时间，还影响队友关系，所以没多说什么。

  “是得换衣服。”羽绘点头，但她的视线飘忽了一会儿，移到了那些店门外，“但在摸不清庆典情况的前提下，就算他们说我们是客人，可以免费换衣服，我觉得我们也应该付钱买衣服，达成‘公平的交易’。否则我们无法确定，这会不会是银爵士的交易游戏。”

  路羽绘想起了永坠之梦，想起了那个成年望罗。或许是那家伙带来的阴影，搞得她现在对于免费的午餐下意识的开始了警惕。

  利佳也同意她的意见。

  在这种陌生的领域，无论什么程度的戒备都不过分。

  虽然尚且不清楚羽绘的战斗力，但看在对方观察仔细，又似乎确实对这些风俗有些了解的份上，在能力范围之内，利佳不介意提供一些庇佑。

  于是他们就近找了家衣服店。

  店是羽绘选的，店门上的商标是【阿兰裁缝店】，显然前两个字正是店主的名字。

  阿兰是个年纪挺大的女人了，他们进店的时候，店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的头顶上点着一盏灯，灯照着她面前的小桌台，她的手上拿着针线和布料，似乎是在裁剪着什么。

  “阿兰女士，午好。”羽绘先进了店中，“我们想来买一些衣服。”

  第28章

  3.6

  阿兰被她说话的动静惊了惊，她抬起头，看清了他们的存在，确切地说，是看到了费则和利佳身上的那身白衣服后，才松了口气般的应了声，“是外乡人啊。”

  她慢悠悠地站起来，“镇长已经和我说过了，你们买东西不需要付钱。我们多伦多是热情好客的小镇，怎么能让远道而来的客人付钱呢？”

  然后她看到了羽绘。

  于是她顿了顿脚步，从架子上拿起一套衣服，是很少数民族的款式，筒体是黑色的，腰带和裙尾却是蓝，裙子从中央垂落了流苏，胸口交叉的连襟上是某种陌生但好看的花纹。这花纹同时还被用作了腰带上，只不过是缀着的晶闪闪的亮片使它们好看的没那么显眼。

  阿兰拿衣服在羽绘的身上比了比，“这衣服果然很合适你，穿上它参加我们的庆典，大家都会很开心的。”

  她凝望着羽绘。

  “这不行的。”后者斩钉截铁，“从小我的父母就教育我，要做一个拾金不昧，公正廉洁的好人，所以我怎么忍心在您制作衣服如此辛苦的前提之下，免费拿走您的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