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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去吧。」

他才走出門，就和匆匆趕來的何耀東擦肩而過，江樂風冷冷斜睨他一眼，往前走去了。

修漫看著江樂風的獎狀，一股自豪感由然而生，自己那點挫敗倒是都沒了。

「獎金。」江樂風舉了舉手裡的紅包。

「真厲害啊我們小風風。」

江樂風紅著臉低下頭，把獎金塞進了修漫懷裡。

「給我幹嘛？」

這是個好問題，問題好在江樂風不知道怎麼跟修漫解釋自己的心理，他覺得自己的錢就應該給修漫。雖然現在自己沒什麼經濟能力，但是能給多少給多少吧。

修漫見他不語，於是湊了過去「怎麼？嫌我愛你愛得不夠多，想賄賂我?」

江樂風笑了笑，點點頭。

「放心吧，你就算什麼都不做，我也最愛你。」

修漫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的，江樂風至今沒有免疫。他默默地將這句話記在心裡，打算時不時拿出來再品味一番。

何耀東回來了，面色不太好。江樂風不動聲色地看著他，直到何耀東抬頭對上了他的眼神。

江樂風平時不苟言笑卻也不至於讓人覺得他高冷，不過是學霸貫用的冷漠，可是現下他看向何耀東的眼神。冷漠中夾雜著一絲明顯的警告，何耀東第一次在江樂風身上感受到了類似壓迫感的東西，他下意識避開了他的眼神。

第二天接著考試，考試完畢，修漫感覺自己精疲力盡，吃過晚飯回來倒頭就睡。他實在搞不懂，為什麼要把一群十幾歲精力旺盛到不可思議地少男少女困在學校里不停地考試，他不止一次慶幸自己當年毅然決然地選擇出國才沒受這個摧殘。

小說裡面尚且如此，何況是現實。

江樂風沒有打擾修漫睡覺，有種聲音卻越來越大。

「不會吧？」

「可是你每發現他只要不和班長一個考場就考得很差嗎？」

「你們也太捕風捉影了，神經。」

「不是，按照他平時的成績，班長競賽一等獎，難道他不應該得一個二等獎什麼的嗎？居然連前三十都沒進。」

「那又不是我們學校周考，哪那麼容易。」

「可是他的學習狀態確實一般啊，我感覺作弊那個說法，有點道理。」

「聽說他保送名額掉了，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吧？」

這些言語通過空氣介質一絲不漏地傳到了江樂風耳邊，他眼神逐漸低沉，握著筆半天也沒再動過。

下課鈴響起，修漫才緩緩從睡夢中醒來。

他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下意識朝江樂風看去，卻發現江樂風正望著某處發呆。修漫向江樂風靠了過去，蹭了蹭他的肩膀，口齒不清地說「怎麼了？成績出來了？」

江樂風被修漫的聲音拉扯回神，他轉頭看向修漫，眼中冰霜剎那間降落，搖了搖頭。

「好睏。」修漫說著又開始昏昏欲睡了。江樂風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隨後伸出了一隻手墊在了修漫的臉下面，修漫又枕著他的手睡著了。

在下課成績就出來了，這次江樂風在修漫前面，兩人你來我往，只要修漫上來，基本上一二名也沒有別人參與的機會了。

然而這次的排名背後，又暗藏了許多風波。

修漫終於清醒，他看向窗外，江樂風站在走廊上的人群之外，他像是在看成績，又像是在發呆。

他站起來想走出去找江樂風，一路上卻感受到了一股無名的不適。

他轉頭看向周圍，每當掃過那個人的臉，就會消失一道意味不明的眼神。修漫皺了皺眉，快步走到了江樂風身邊。

「考得怎麼樣？」他嘴上問著，心裡卻早就有了答案，這個他控制好金手指了，絕對不會考得比江樂風高。

「很好。」江樂風沖他笑了笑，接著拉著修漫轉身，兩人撐著圍欄看向外面的景色。

「明天去看電影吧？」修漫說。

「好，想看什麼？」

平常看電影目的性太強，修漫會願意和對方一起看一部剛上映的恐怖片。但是他不想對江樂風那麼做，他願意和江樂風看一部沒什麼爆點，但是很溫馨的片子。

於是他轉頭看向江樂風說道「想看，文藝片。」

「好，我明天去接你。」

「嗯。」修漫笑了笑，貼近了江樂風，趁著沒人注意，碰了碰江樂風的手。本來只想撩撥一下，誰料江樂風卻大手一張，將他的手完全包裹住了。

修漫先是一驚，心臟狂跳之後平靜下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還能因為這些小動作七葷八素，高中生的身體真神奇。

人群之外，校服之下，隱匿著一雙緊緊相握的手。

周一返校，上周沒落實的謠言卻在這周愈演愈烈。修漫一路走來，上周的不適感又加重了。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江樂風，想開口問點什麼，可他現在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被人傳人了作弊，不知道自己此刻正處於謠言的漩渦中心。

到班級後江樂風拿著自己準備好的資料去了辦公室，萬晴早就在了。她幾次看向江樂風又幾次欲言又止，江樂風只是淡然地掃過她的眼神，大概知道了她要問什麼。

「老師，既然懷疑，就拿出證據。口說無憑，就不要放任謠言流竄，影響當事人的心情。」

江樂風突然開口打得萬晴猝不及防，她當然沒有懷疑修漫。但不是所有人都是她和江樂風，這種人傳人的現象瘋漲，多少被年級組的人聽去了。再加上修漫這次競賽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