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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意志和习惯（第2页）

“啊，晚上好，哈利，”邓布利多说，透过半月形眼镜，带着非常满意的表情抬头看着他。“太好了，太好了。”

这些话似乎唤醒了弗农姨父。很明显，对他来说，任何一个能看着哈利说“太棒了”的人都是他永远无法与之达成共识的人。

“我不想无礼——”他开始说话，语气中的每一个音节都带有无礼的威胁。

“——然而，可悲的是，意外的粗鲁经常生，令人震惊，”邓布利多严肃地说完这句话。“最好什么都不说，我亲爱的人。啊，这一定是佩妮。”

厨房的门开了，站在那里的是哈利的姨妈，她戴着橡胶手套，睡衣外面套着一件家居服，显然是在她通常睡前擦拭厨房所有表面的时候。她那张像马一样的脸只显示出震惊。

“阿不思·邓布利多，”当弗农姨父没能成功介绍时，邓布利多说道。"我们当然通信过。"哈利觉得这是一种奇怪的方式来提醒佩妮姨妈，他曾经给她过一封爆炸性的信，但是佩妮姨妈并没有质疑这个术语。“这一定是你的儿子，达力？”

达力在那一刻向客厅门口张望，他那硕大的金脑袋从他睡衣的条纹衣领中露出来，看上去奇怪地没有实体，他惊讶又害怕地张着嘴。邓布利多等了一会儿，显然是想看看德思礼一家有没有人要说什么，但是随着沉默的持续，他笑了。

"我们可以认为你已经邀请我到你的起居室了吗？"

邓布利多从达力身边经过时，他赶紧闪开了。哈利仍然抓着望远镜和运动鞋，跳下最后几级楼梯，跟着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坐在离火最近的扶手椅上，带着善意的兴趣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看上去非常格格不入。

“难道——难道我们不走了吗，先生？”哈利焦急地问。

“是的，我们确实是，但是有几件事我们需要先讨论一下，”邓布利多说。“我不想在公开场合这样做。我们将侵入你的阿姨和叔叔的好客只有一小会儿。”

“你会，你会吗？”

弗农·德思礼走进了房间，佩妮站在他的肩膀上，达力躲在他们俩身后。

“是的，”邓布利多简单地说，“我会的。”

他飞快地抽出魔杖，哈利几乎没看见；不经意地轻轻一弹，沙向前猛冲，把德思礼一家三口的膝盖撞飞了，他们瘫倒在沙上。魔杖又轻轻一挥，沙又迅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我们还是舒服点的好，”邓布利多愉快地说。

当他把魔杖放回口袋时，哈利看到他的手已经变黑变瘪了；看起来他的肉好像被烧掉了。

“先生——你的——怎么了？”

“回头见，哈利，”邓布利多说。“请坐。”

哈利坐在剩下的扶手椅上，选择不去看德思礼一家，他们似乎被吓得沉默不语。

“我会假设你会给我提供点心，”邓布利多对弗农姨父说，“但目前的证据表明，这种乐观到了愚蠢的地步。”

魔杖第三次抽动，一个满是灰尘的瓶子和五个玻璃杯出现在半空中。瓶子倾斜，将大量蜂蜜色的液体倒入每个玻璃杯中，然后这些液体漂浮到房间里的每个人身上。

“罗斯默塔夫人最好的橡木陈酿蜂蜜酒，”邓布利多说，举起杯子给哈利，哈利也拿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他以前从未尝过这样的东西，但非常喜欢。德思礼一家在快而惊恐地对视了一眼后，试着完全不去理会他们的眼镜，这是一个很难做到的事，因为他们轻轻地用肘碰了碰他们的头。哈利不禁怀疑邓布利多是在自娱自乐。

“好吧，哈利，”邓布利多转身对他说，“出现了一个难题，我希望你能为我们解决它。我说的我们，是指凤凰社。但先我必须告诉你，小天狼星的遗嘱一周前被现了，他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了你。”

沙上，弗农姨父转过头来，但哈利没有看他，也想不出该说什么，除了“哦。对。”

“这大体上相当简单，”邓布利多继续说道。“你在古灵阁的账户里增加了合理数量的黄金，你继承了小天狼星所有的个人财产。遗产中稍有问题的部分——”

“他的教父死了？”弗农姨父从沙上大声说道。邓布利多和哈利都转过头来看着他。那杯蜂蜜酒正在不停地敲着弗农的脑袋；他试图把它赶走。“他死了？他的教父？”

“是的，”邓布利多说。他没有问哈利为什么没有告诉德思礼一家。“我们的问题是，”他继续对哈利说，好像没有被打断一样，“小天狼星也把格里莫广场12号留给了你。”

“给他留了一栋房子？”弗农姨父贪婪地说，他的小眼睛眯了起来，但是没有人回答他。

“你可以继续把它用作总部，”哈利说。“我不在乎。你可以拥有它，我不是真的想要它。”如果可以的话，哈利再也不想踏进格里莫广场12号。他想他会永远被小天狼星在附近徘徊的记忆所困扰

方舟独自一人呆在霉的房间里，被囚禁在他曾如此迫切地想要离开的地方。

“那很慷慨，”邓布利多说。"不过，我们已经暂时腾出了这栋大楼。"

“为什么？”

“嗯，”邓布利多说，没有理会弗农姨父的嘀咕，他现在正被那杯持续不断的蜂蜜酒狠狠地砸在头上，“布莱克家族的传统规定，房子会直接传给下一个姓‘布莱克’的男性。”小天狼星是最后一个继承人，因为他的弟弟雷古勒斯比他先死，而且两人都没有孩子。虽然他的遗嘱非常明确地表示他想让你拥有这所房子，但也有可能这个地方被施了某种咒语或魔法，以确保它只能由纯血统的人拥有。"

挂在格里莫广场12号大厅里的小天狼星母亲尖叫着吐唾沫的生动形象闪现在哈利的脑海里。“我打赌有，”他说。

“很好，”邓布利多说。“如果这样的魔法存在，那么房子的所有权很可能会传给小天狼星在世的最年长的亲戚，也就是他的堂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哈利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突然站了起来；他腿上的望远镜和运动鞋滚过地板。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杀死小天狼星的凶手，继承他的房子？

“不，”他说。

“嗯，显然我们也希望她没有收到。”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情况很复杂。我们不知道我们自己对它施的魔法，比如说，使它不可绘制，现在所有权已经从小天狼星的手中转移了，这些魔法是否还有效。贝拉特里克斯可能随时会出现在门口。自然，在我们澄清立场之前，我们必须搬出去，”

“但是你怎么知道我是否被允许拥有它？”

“幸运的是，”邓布利多说，“有一个简单的测试。”

他把空杯子放在椅子旁边的小桌子上，但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弗农姨父就喊道:“你能把这些该死的东西从我们身上拿开吗？”

哈利环顾四周；德思礼一家三口都蜷缩着，双手举过头顶，他们的眼镜在脑袋上上下跳动，里面的东西飞得到处都是。

“哦，我很抱歉，”邓布利多礼貌地说，然后他又举起了魔杖。三个杯子都不见了。“但它会是更好的礼貌喝它，你知道。”

弗农姨父似乎有无数令人不快的反驳，但他只是缩回到佩妮姨妈和达力身边的垫子里，一句话也没说，他那双小猪一样的小眼睛一直盯着邓布利多的魔杖。

“你看，”邓布利多转身对哈利说，又像弗农姨父没说过的那样重复了一遍，“如果你真的继承了这所房子，你也就继承了——”

他第五次挥动魔杖。一声巨响，一个家养小精灵出现了，长着长鼻子，巨大的蝙蝠耳朵，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睛，蹲在德思礼家的粗毛地毯上，浑身脏兮兮的。佩妮姨妈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在人们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这么脏的东西进过她的房子。达力把他裸露的粉红色的大脚从地板上拿开，坐在那里，几乎举过头顶，好像他觉得那东西可能会跑到他的睡衣裤子上，弗农姨父吼道:“那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