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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塔的问题（第2页）

“什么？”

“中心城要派二十九名特派员，分别前往二十九个特区，进行最大限度的考察。”

“发生什么事了？”

“……三周前，”沃尔特似乎难以启齿，沉默片刻后才继续道，“各个特区均产生了巨大骚动，部分人造人、仿生人、反抗者，以及贫民窟里的三等公民组织了大量聚集活动。”

“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

莱特是真的惊讶了，他在脑袋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些聚集活动产生的原因……无法分析。”

“无法分析？这不可能吧，”莱特皱着眉，“既然是三周前的事，为什么现在才说？”

“一开始，他们以为这只是小概率事件，有短时间内爆发的特性，但最终会逐渐沉寂。可是高强度镇压后，叛乱者仍然在陆陆续续地策划集会，大有一种全部毁灭也不会停止的决心。这种情况前所未有，综合考虑后，他们才进行了上报。”

沃尔特喘了口气：“他们认为，问题已经不能由他们独立解决了。”

“结果上传希尔塔系统了吗？”

“上传了，没有响应。”

莱特呼吸微滞。

“你能明白吗？看到那行字时，我的感受，”沃尔特说，“我仿佛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一股凉意顺着我的脊椎瞬间攀升。我好像掉进了冰桶。”

“可以想象。”

沃尔特似乎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希尔塔系统诞生不久，尚不能完美地统筹一切，这是可以谅解的。”

“嗯。”

沃尔特咬着牙：“我相信希尔塔会补足人类无法思考的空白，执行我们坚持不了的计划。辅助人类进化，这是希尔塔的意义，也是我们不容拒绝的使命！我对此深信不疑，希尔塔系统高于一切！”

“……嗯。”

沃尔特双拳紧握，但他的用词再怎么肯定，再怎么想说服自己，莱特也从中听出了尖锐的不解。

怎么回事？在腕表监视下的居民为什么会没有缘故地聚集？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希尔塔为什么分析不了？它是不完美，可已经耗光了中心城的心血，哪里是特区里被封锁过的科技可以匹敌的！

如果要重新设计，怎么才能弥补缺陷？

说到底缺陷究竟在哪里！

不明白，我不明白。

他肯定是这么想的吧。

莱特歪着脑袋看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应该服从于伪装，立刻安慰沃尔特，还是暗自欣喜，马上展开相关的调查？

沃尔特突然抓住了莱特的肩膀，力道不重，只维持在能让他感觉到这个动作的分寸上。

“莱特。”他说。

“我知道我的名字很好听，所以你有什么见解？”

“这种时候就不要再开玩笑了，”沃尔特说，“我有事要拜托你，这么多年，我没要求你做过什么事，对吧？”

“你一说这种话，我就感觉要糟了。但是我保证我会陪着你的。”

“听我说，听我说。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觉得你不如我。因为那是事实，也是现实。但我始终有种异样的感觉。我知道真相不是那样，那么想的人都是傻瓜。”

“我现在要说的东西可能很荒谬，我不明白自己是否有在惶恐，但是……”

“面对你的时候，我一直很自卑。”

“你刚刚说了我们七岁时的那件事，我就当以前的事你都还记得吧。”

“在我们更小的时候，我的智商已经可以供我理解某些东西，我会直白的指出别人的问题，所以暗地里，他们都说我是实验室才产出的怪物。”

“别人的恶意让我害怕。直到如今，我也依然感到恐惧，我有时怕得想跪下祈祷。”

“我们那时还那么小，他们拿题目来考我们，在我拼命思考的时候，你却扔了笔，大声说你根本看不懂，然后离开人群的包围走远了。那一刻我心里有的不是鄙夷和蔑视，我感到自卑，想要躲起来。”

“这种自卑的感觉也一直持续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