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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我聽人說你要去劍橋了？」

「嗯，爸說劍橋和帝國理工選一個。」

「所以你只是選擇了離倫敦市區更遠的地方？」6怡大失所望，「我還以為你有能耐遠渡重洋去讀清華呢！」

電話那頭此刻有些安靜，6怡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因為她知道6曜山並不想呆在家，可惜迫於父母的壓力不得不留在英國，畢竟他和自己不一樣，他是6家未來的繼承人。

沉默良久，6怡試圖挽回對親侄子的愛，她關懷道：「你最近身體還好吧？」

6曜山的腺體病大概是全家人都在擔心的問題，他隔空點了點頭，又想起6怡看不見，便說：「治療以後好了很多。」

6怡聽了卻沒有替他感到多麼高興，她想起之前回家時去醫院探望過一次6曜山，當時她站在診療室門口，整個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就那種慘無人道的治療方式，治好了也得精神失常。」

6曜山沒聽見她嘟囔了一句，正想問什麼，聽見6怡猝不及防地問：「那你還想他嗎，那個叫盛昔陶的？」

這三個字來得乾淨利落，仿佛一把刀咔嚓捅進身體。

沒人比6怡更懂6曜山的隱忍。

「他走了之後，我感覺你變了很多。」

6曜山卻問：「你很了解我嗎，回家回得比二姨父在外面養小三的爹還勤。」

也就是在6怡面前，6曜山才能這麼沒大沒小地開玩笑。

6怡「嘖」了一聲：「我說得是事實嘛，盛昔陶走了之後，你老往閣樓上跑，我記得那兒原本是他的房間，哦對，你還給閣樓上的鴿子取名字，灰的叫小昔，白的叫陶陶……」

「啊停停停，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十九歲的6曜山害怕地捂住了耳朵。

6怡說：「不久啊，也就一年前還在國內那會兒，我記得你搬回英國的時候，那些鴿子被賣掉了你還傷心好久呢！」

6曜山：「……請問我可以掛電話嗎？」

「不行，怎麼和長輩說話的？」

6怡愛極了逗這唯一的侄子，見人急了軟下語氣：「好吧，不跟你開玩笑了，你過兩天不是生日嗎，我給你寄了禮物，你記得查單號哦！」

6曜山沒有期待：「別又是你在各種國際組織的榮譽獎狀吧？」

6怡這些年離開家滿世界漂泊，起初杳無音訊，直至報紙媒體上出現了她的消息。

報導說聯合國旗下的腺體保護組織成員，調查到一起跨國腺體販賣的案件，並聯合警方抓獲了罪犯。

雖然那位成員的臉打了馬賽克，但6家的消息網廣范，很快便得知了這人就是6怡。

對比家裡其他人，6曜山一直都在和她私下聯繫，所以沒有十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