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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故事（第1页）

“快起床了，太阳晒到屁股上了。”一个烫着大大的卷头长度到锁骨的女人用浑厚的嗓音一边叫床上四仰八叉躺着的人起床一边拉窗帘。

“妈，我放假了，你别管我了。”床上那个人说话的人就是袁晓芙，袁晓芙听到妈妈张美霞的呼喊，第一反应就是把耳朵蒙在被子里。

“不行，给你找了一个实习的地方，九点半去报道，你快起来收拾一下。”张美霞边说边拉袁晓芙的被子，袁晓芙手里紧紧拽着被子不松手，张美霞拉被子的手也越来越暴躁起来。

睡梦中袁晓芙感受到了，要是自己在不起床，即使自己已经成年，妈妈还是一样会打自己的，毕竟袁晓芙还是一个成年了，还需要妈妈给生活费才能生活的人，袁晓芙还是要学会听话的。

袁晓芙想到这些迅起床了，妈妈张美霞的手还没有打到袁晓芙那个被张美霞说太阳晒着的屁股上的时候，袁晓芙就已经跑到了洗漱间刷牙洗脸了。

“别忘了画眉毛，有眉毛精神”妈妈张美霞还不忘对着正在洗漱的袁晓芙嘱咐。

张美霞“你机灵点，我托了不少人，才给你找到的实习机会，你别去两天就被赶回来，学点东西吧，二十多岁了，该想想怎么喂饱自己了，要是我和你爸爸没有能力赚钱了，你想想你会不会被饿死，我们也没有别墅，也没有钱就给你，你得自己努力，别老大不小只能想着啃老，你得独立啊。”

袁晓芙刷牙，洗脸，张美霞就在袁晓芙旁边唠叨，看来袁晓芙真的是张美霞的一块心病，张美霞生怕袁晓芙一事无成，最后自己把自己饿死。

袁晓芙洗完脸，想找毛巾擦脸，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也找不到，于是袁晓芙问妈妈张美霞要洗脸巾“妈，洗脸巾呢？”

“天天洗脸用洗脸巾，你也不嫌费事，打开一包就忘记放到哪里，又要打开新的。”妈妈张美霞一边抱怨一边去找洗脸巾，找到后丢给了袁晓芙“还不如用毛巾呢，用完就挂在这阳台，多省事，还除菌，那么大个毛巾在阳台，你也不需要天天我问我毛巾在哪，就你这样的，以后结婚，得啥老公能照顾好你，让我们放心啊。”

袁晓芙看到妈妈从洗漱间走了，忍不住想抱怨“我毛巾也丢了，用洗脸巾洗脸不长痘痘。”

这时候袁晓芙现妈妈又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瓶香水“这个给你，你每天喷香水太浓了，要是想喷香水，你喷这个吧，去实习不能喷味道太重的香水，人家受不了。”

袁晓芙接过妈妈张美霞的香水，袁晓芙看着嘴上说自己年纪已经大了，但不想在别人嘴上说自己已经老的妈妈，看着事事为自己着想，却嘴上嫌弃自己的妈妈，袁晓芙就想着赖着妈妈一辈子，这辈不管和谁结婚，一定要和妈妈做邻居，袁晓芙想到这就觉得自己吃喝不愁了。

袁晓芙收拾好自己，梳洗打扮完，妈妈张美霞早就在桌子上摆好了早餐，爸爸袁毅出差了，家里就只有妈妈张美霞和袁晓芙两个人，但是妈妈张美霞做的饭还是很丰盛的，水煮蛋已经剥过皮了，皮蛋瘦肉粥早就盛到碗里，袁晓芙喝的时候温度刚好，喝起来不凉也不热，拌好的丝瓜是凉菜，吃起来酸酸甜甜的，还有妈妈包的香菇肉的包子，吃到嘴里可以咬到香菇和肉的顺滑，一咬就有汁水流出来。

袁晓芙看着这样一桌子丰盛的早餐，不由自主地吃饭的度加快了的起来，张美霞看着狼吞虎咽地女儿，又开始说了起来“吃饭要细嚼慢咽，有气质的女生，男人缘才不会差，比你在屋子贴桃花管用多了。”

袁晓芙听到妈妈的话，放下了筷子“妈，我吃饱了。”

张美霞“在多吃点吧，今天去实习，有你累的呢。”

“不吃了。”袁晓芙走出来餐厅，去卧室换衣服了。

“穿宽松点，别穿高跟鞋。”张美霞在客厅对着在卧室换衣服的袁晓芙喊。

“知道了，妈”袁晓芙在卧室里回，袁晓芙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人，遇到这样好的妈妈，一切都会帮自己，是自己的后盾，有时候袁晓芙也会烦妈妈，袁晓芙和妈妈总是相互说烦对方，却从来都是彼此最亲近的人，袁晓芙的爸爸袁毅是一个典型的撒手掌柜，对于女儿的学习和生活，说不上来一二三，但心里一直希望女儿自己前程似锦，有一个颗望女成凤的心。

袁晓芙换好衣服，妈妈已经在门口拿着钥匙等袁晓芙了。

“你开车还是我开车。”张美霞问章音，两个女人都是有驾驶本的人，但实际上路的次数屈指可数。

“要不我们打车吧。”袁晓芙提议。

“那打车吧。”张美霞同意了。

张美霞和袁晓芙都是拿了驾照不敢开车的人，张美霞和袁晓芙的驾照最重要的作用就是给亲戚朋友消分，袁毅都用不了张美霞和袁晓芙的分，袁毅开车的技术很好。

张美霞一路上就教育袁晓芙“你要好好学啊，你以后要当临床医生，你得多学点技能，大三实习你说你没学到啥，这次你一定要好好学，找到一个能带你的老师不容易。”

袁晓芙“知道了。”但是心里还是很低落的，袁晓芙当年一心想学习数字媒体，却折在艺考上，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靠文化学校考大学的机会，袁晓芙还选择了五年制的中西医专业，在中医药大学学习，每次袁晓芙想学习的时候，就被阴阳五行，相生相克，各种各样的四个字但是高深莫测的语绕的晕头转向，然后袁晓芙就回到宿舍靠刷刷剧获得些许安慰，周围的人在大四开始各种准备考研，保研。

袁晓芙每个学期准备的都是如何补考，如何不会不大挂，不会降级，每次看到别人为了奖学金挣的面红耳赤的时候，袁晓芙只能被主动地选择不关心，主动听不见，源于早已经被动的排除了候选名单，奖学金和自己无关，但是袁晓芙也好希望有生之前可以为了奖学金和别人挣一挣，不管成功失败，失败也至少证明自己大学的成绩有资格评奖学金。

现在摆在袁晓芙面前的有两条路，一个是考研继续当医生，一个是考研换专业，看起来都不现实，考研相当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医学专业和其他专业对于袁晓芙来说都陌生，但是张美霞和袁毅是百分之百的想让袁晓芙当医生的，因为现在谁想去医院都觉得有熟人才踏实。

出租车里没有开空调，八月对于袁晓芙所在的城市来说，这座城市就是一个巨大的蒸箱，没有开空调但是开窗户的出租车对于袁晓芙来说就是一个降了温的蒸箱，即使降了温，也是蒸箱，袁晓芙和张美霞下来的时候，头里都是汗。

袁晓芙看起来更惨一点，袁晓芙脸上都是汗，汗落到眉毛里，眉毛上的眉笔画出来的假眉毛都被汗晕花了，看着这样的女儿，张美霞说“这个假期不要化妆了，寒假带你去纹眉。你这回好好好学习。”

张美霞说了三个好，袁晓芙知道这是妈妈的期望，袁晓芙也下定决心好好学。

袁晓芙看到妈妈带自己来的是中医馆，张美霞告诉袁晓芙“这是一个退休的老中医开的，你好好和他学，人家有一辈子的经验，都学过来啊。”

袁晓芙看个对于自己成为医生充满热情的妈妈，看了看国医馆，心里对自己说了好多遍要好好学习，但是袁晓芙也知道自己的底子是什么样，即使知道，袁晓芙这次也告诉自己好好学，好好学，别轻易就放弃。

袁晓芙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活泼可爱，自来熟的女孩子，到了实习地点，袁晓芙就感受到了被社会这个大课堂好好地教育了一番，实习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有人像小学老师一样手把手的带着你，不会有人反反复复地提你，看着你学不会的是时候，还会恨不铁成钢得批评你两句。袁晓芙变得很害羞，每天呆呆地坐着。

袁晓芙不是那个还需要爸爸送去上学背着书包的十几岁的学生，而是一个二十多岁需要想想自己未来要想那个方向努力的大人，现在也没有人对袁晓芙指出错误，袁晓芙来实习，在办公室里的医生们可以指点袁晓芙一二，即便大夫在有心想带着袁晓芙，他们也有自己的工作，袁晓芙第一次看到办公室里有这么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紧张的要死，袁晓芙不知道自己要学习什么，要从哪里开始学习，袁晓芙就这样在办公室里带着，袁晓芙都觉得自己想一块木雕一样。

袁晓芙每天看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一会坐在办公室里打病例，一会看着医生们出去查房，袁晓芙只有在医生的提点下才知道去查房，在没有人提点袁晓芙的时候，袁晓芙就在办公室里坐着，袁晓芙也很讨厌这样无所事事的，不求上进的自己，不过让袁晓芙更觉得难过的大概是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袁晓芙想到一会还要去医院，还有重复自己木偶生活，一想到这些袁晓芙只希望白天能晚一点到达。袁晓芙想到自己以后什么也不会，被学校安排实习，不仅逃不掉，还有做到实习合格，袁晓芙就痛恨那个当年报志愿的自己，要是时光可以倒流，回到报志愿那天就好了，即便回到那一天，袁晓芙其实还是不知道自己该报什么。

当老师，袁晓芙觉得自己站在讲台上就脚底软，当会计，袁晓芙不喜欢高数，和高数有关的任何专业，袁晓芙都不喜欢。

生活就是这样，你越想就越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干什么，就越来越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价值，袁晓芙不希望自己嫌弃自己没有价值，决定放弃这个自己贬低自己状态，洗一把脸去实习吧。

袁晓芙还记得一句话“二十多岁没有工作的年轻人，大概以为自己是一个作家。”

袁晓芙不想出门，不喜欢说话的时候就会在家里写作，但袁晓芙从来不表，准确点说是每次投稿都石沉大海了，袁晓芙从来没有收到过回信。

袁晓芙这样在办公室里混日子，偶尔有医生让袁晓芙去给病人量一个血压，做一个心电图，袁晓芙一开始做心电图小心谨慎，生怕把病人弄疼。

病人大概也看出来了袁晓芙的小心谨慎，在袁晓芙给病人做完心电图，病人问袁晓芙“你们这病房有监控吗？”

袁晓芙说“没有。”

不过推开病房门，带着心电图离开的时候，袁晓芙还是心理觉得不舒服，自己的技术是多差，让病人想看看监控里的视频，袁晓芙也通过这件事告诉自己，以后自己的胆子要大一点，就算心理很虚，也不能变现出来，要变现出我的底牌，我是老大，我说的都是对的做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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