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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厲一愣，還沒說出話來，閻非已經頭也不回地上了駕駛座：「沒空耽擱，趕緊。」

閻非這人做事雷厲風行的程度蕭厲還是有數的，看著運籌帷幄，實際一開車就看出來心裡火急火燎，蕭厲這邊默默地拉上了保險帶，果不其然下一秒閻非一腳油門下去，他的後腦勺就撞在了靠背上，蕭厲沒好氣：「就這樣你還想讓我在車上吃飯？」

閻非淡淡道：「你馬上連睡覺的時間都不會有了，除非報業集團內部的信息統籌做的比刑偵局好，否則我們可能今天整晚都要在裡頭看報紙。」

蕭厲一口氣噎在嗓子眼：「我媽在報業集團幹了整整八年，八年的報紙......」

閻非趕著最後幾秒過了路口：「你說的，你母親之前主要採編的是民生聞，我後來想了一下，這件事本身一定非常不起眼，因為如果是大的刑事案件和我父親結下的仇，這個人可能現在都還沒放出來，就更別說鋪陳這種長達將近二十年的計劃了。」

蕭厲道：「所以我們現在就要找一篇我媽的採編稿，裡頭可能也有你爸的事兒，是這意思嗎？」

閻非點頭：「如果他的主要目標是我父親和胡雨，那找到這兩者的關聯點就能找到他的動機，從他們倆的職業來考慮，最有可能的關聯點就是這個。」

「.......」

蕭厲沉默了一會兒，終是認栽一般地嘆了口氣，掏出手機：「我先給羅小男打電話，不過你叫她出稿子，不就等同於使喚我......」

「你現在在給刑偵局幹活兒，叫她找別人，說你沒空。」

閻非說的毫不留情，蕭厲大翻白眼：「你也太不了解羅小男了，叫她讓步你得給她好處。」

「714重啟這麼大的聞她難道不想採訪當事人嗎？和她說，想採訪我就別使喚你。」

眼看閻非把自己當籌碼用的越來越順手，蕭厲心下腹誹果然想贏過羅小男就得比她還流氓，慢吞吞給女人發微信。

「果然你倆心都是黑的，要不是羅小男是我前女友，我簡直都想把你介紹給她。」

蕭厲嘟囔：「有你們這種人當上司，無論跟著誰干日子都不會好過的。」

第9o章714連環殺人案12

兩人解決了晚飯，一直到了夜深人靜的點才進了報業集團，閻非說這兩天風口浪尖，大白天來對他們百無一利，倒不如這個點來，熬一個通宵好好查一下。

進入檔案室後，閻非將負責人打發走，蕭厲對著層層疊疊的柜子做了個深呼吸：「八年，少說也有一千多次報導......」

「一個晚上也查完了，姚建平帶著他們幾個還在查陳亞抽不出空。」

閻非說著已經開始將架子上的館藏往桌子上搬：「讓你回去睡覺你不是也失眠嗎？就當打發時間，也給我省安眠藥。」

「這算哪門子的打發時間......」蕭厲拿起手機就看到羅小男給他發了一連串嘲笑的表情，女人知道他要跟著閻非干苦力之後竟然也沒挑他的刺，蕭厲無奈的嘆了口氣，本來查動機就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誰叫他們現在手上能往下追查的東西也不多。

都上了賊船了......蕭厲只能坐下開始和閻非一份份翻二十八年前到二十年前周寧晚報的民生聞。時隔這麼久再一次在報紙上看到胡雨的名字，蕭厲心中忍不住酸澀，想到小時候他從未好好看過一次女人寫的東西，如今卻要從裡頭找出她被害的線索，他嘆了口氣，低聲道：「我媽以前老抱怨他們領導不重用他，不讓她去寫那些大聞......誰能想到，她自己後來就成了大聞的主角。」

閻非頭也不抬，勻地翻動著手裡的報紙：「她沒完成的事情你去做就好了。」

蕭厲一愣，卻像是給逗樂了：「可別把你和你爸那套理論搬到我和我媽身上來，我沒那麼崇高的理想，要維護社會正義什麼的。」

「你自己說，你有職業道德，從來不信口胡說。」

閻非翻完差不多一個月的報紙，抬頭活動了一下關節：「為什麼家裡不放她的照片放筆？」

蕭厲沉默了一會兒：「因為我怕想起她死時的樣子。」

檔案室里就此安靜了一會兒，閻非抬眼看見蕭厲倏然抓住手腕側臉發白，到了嘴邊的話也沒能出口，他將頭埋下去：「我們時間不多，如果能找出來，我們或許就離這個人很近了。」

之後幾個小時，檔案室里只能聽見報紙被沙沙翻閱的聲響，蕭厲是想說話，但無奈閻非根本不理他，跟個機器人一樣看著報紙。這種情況下就算蕭厲是個夜貓子，也還是抵不住這樣千篇一律又無聊的活兒，天快亮的時候，他實在熬不住，眼半閉半睜著就要栽在桌上，卻不想閻非就在這時倏然抓住他的肩膀，力氣大的驚人：「找到了。」

「你說什.......」

蕭厲腦子空白了一秒，睡意幾乎在頃刻間就消失無蹤。他一把將報紙搶了過來，就見在二十六年前周寧晚報民生區的一角上有一則胡雨寫的聞，大體內容主要是反應了當代大學生的思想品德問題，舉了一個例子，說是普西某醫科大學的大學生偷錢被主人發現，又被一名民警教育改正，篇幅非常短，但是卻留下了照片，照片上的大學生樣子被打了碼，然而正在對他進行教育的警察樣子卻很清楚。

蕭厲張了張口：「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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