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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并肩了会儿呆，顾伯偏头看向临春：“快七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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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春牵着边牧跑去学校，遇见路边卖茶叶蛋的老奶奶。

  对方有点自来熟，看临春过来了，挥挥手招呼她，问要不要吃鸡蛋。

  临春捏着兜里的钱，挪着步子过去。

  人还没到跟前，卤料和茶包的咸香味就混在风里扑她一脸，鸡蛋卧在膝盖高的炭火小锅里，正“咕嘟咕嘟”炖得入味。

  旁边另一个炉子上蒸着玉米和豆包，上面用塑料布和棉布盖了半截，以免落灰。

  茶叶蛋五毛一个，临春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舍得买。

  她摇了摇头，又看老奶奶说了一句：“今天要下雨，你穿少啦！”

  到了教室，临春拿出英语课本背单词。

  半道上突然想到什么，又转头看看蒋以声的板凳。

  虽然还是旧的，但的确换了一个。

  昨天对方揍完人连晚自习都没上，应该也没被后续找麻烦。

  正想得出神，却没现正主已经走到了桌边。

  蒋以声奇怪地看了临春一眼，似乎对她盯着自己的凳子呆有些奇怪。

  临春大清早就闹个大红脸，动了动唇，也不知道能解释点什么。

  好在蒋以声并未寻根究底，把手上拎着的东西放在桌上就坐了下来。

  临春尴尬得眼神乱飘，却惊讶地现蒋以声搁在桌上的东西是四颗的茶叶蛋。

  是香喷喷、热乎乎的茶叶蛋。

  临春咽了口口水。

  “咕咚”一声，她听不见。

  蒋以声沉默片刻，尝试着把茶叶蛋往她那边推推。

  临春瞪大眼睛，转头看着蒋以声。

  像是十分不敢置信。

  蒋以声：“……”

  他干脆又把茶叶蛋重拿回来。

  临春觉得自己有点丢人，像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竟然盯着别人的早饭咽口水。

  她决定不再去看。

  然而早自习过去了，蒋以声没动那四个茶叶蛋。第一节课过去了，蒋以声还是没动那四个茶叶蛋。第二节下课的大课间，茶叶蛋完全凉了下来。

  临春实在忍不住，给他递过去一张纸条。

  【你不吃吗？】

  蒋以声看着那张纸条沉默。

  临春：“……”

  两个人一起沉默。

  “买多了，”蒋以声终于开口，“吃不掉。”

  临春恍然大悟，又使劲地点点头。

  蒋以声看看那四个用劣质塑料袋装着的、脏兮兮的茶叶蛋，又看看格外在意、不停询问的临春。